派,便是为换取世子的怜惜和内疚,好压上宋氏一头,”凌芜说到这里忽然停下,讥诮地笑了笑,“世子放心吧,我一介孤女又怎会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阿芜自知身份卑微,与宋氏相差千里万里,阿芜此生至死,断不敢有争宠之意。”
“如此,世子和少夫人可能放心?”
她缓缓抬眸,那双冷寂的瞳孔映入朝轩昱眼底,令他忍不住心头一震,像被狠狠给了一巴掌。
“阿芜!你多虑了!轩昱和宋氏岂会这么想?莫说轩昱自幼宠你,便是宋氏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关老夫人在这内宅待了一辈子,岂会看不透宋氏的心思?
可她还是选择维护朝轩昱和宋氏。
凌芜深知这一切,只是笑道:“侯府在我危难之际救我于水火,为了侯府,阿芜就算是受点委屈也无妨的。”
“是吗?当真无妨?”朝轩昱冷笑一声,“这些事为何刚见面时你不说,为何宁愿坐荣王马车也不愿与我同乘一匹马?你难道不是心里负气,故意疏远好博取我们的怜惜?”
提及“荣王”,凌芜手指微颤,她迅速敛眸,遮掩眸中的慌乱。
她很清楚,自己给荣王为奴为婢的事绝不能被发现,否则她在京城再难立足。
她要活!她要不遗余力地活!
“我在云安三年,几次生死煎熬,都是荣王出手相助,我只是不想自己的难堪被更多人知晓,难道这也有错?”
言下之意,他这个做夫君的,却还不如荣王一个外人?
宋窈儿似是看穿了朝轩昱的心思,旋即开口道:“不管怎么样,荣王到底是外男,姐姐已为人妇,日后还是与他少来往得好!”
“窈儿说得不错,凌芜你打小被宠坏了,万事皆由着自己的心意,荣王乃是皇室中人,皇室牵扯朝堂,你什么都不问便与荣王走那么近,是会害死整个侯府的。”
关老夫人原本因为凌芜的病而心痛,眼下提及侯府,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朝堂之事,姐姐自然是没有我知道的多,改日有机会我再慢慢说与姐姐听。”
宋窈儿瞧见关氏的脸色,心底稍稍松了口气,本以为三年过去,老夫人对凌芜的感情该淡上许多,没想到她竟是比三年前更自责,也更疼凌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