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触到一片凉意。
“嘘。”姜雅琴抬头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你睡你的,我再看两页。”她的脚趾动了动,蹭掉他脚腕上的薄被,“你总踢被子,小时候阿姨没少给你盖吧?”
沈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姜雅琴已经抱着书蜷回沙发。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她脚边的薯片袋,和地毯上那片若有若无的银色反光——像是某种甲油的残迹。
“做梦了吧。”他嘀咕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可脚踝上那点若有若无的触感却挥之不去,像片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清晨五点,闹钟在客厅炸响时,沈杰是被一阵薯片的香气唤醒的。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正看见姜雅琴站在窗边,背对着他踮脚够窗帘。
她穿了件米白针织衫,发尾松松扎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脚边的垃圾桶里,躺着半袋吃剩的番茄味薯片。
“醒了?”她转身时,手里的窗帘杆晃了晃,“阿姨四点就起来熬粥,现在在厨房抹眼泪呢。”
沈杰套上外套往厨房跑,路过沙发时瞥见地毯上有片银光——是半枚脱落的银色脚甲片,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蹲下身去捡,指尖刚碰到那片甲片,姜雅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昨晚看你睡相太丑,帮你盖被子来着。”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在转身时红了耳尖,“以后我帮你改改这毛病。”
沈杰捏着甲片站起身,窗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落进阳台。
他突然想起上辈子总被伍芷清抱怨“睡觉不老实”,可那时的不耐烦,哪及得上此刻心跳如擂的慌乱。
或许有些习惯,从遇见对的人开始,就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