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
徐启豪浩然坐在下铺捆箱子,胶带撕拉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我妈打了八个电话,说再不去车站接我,就把我秋裤全染成粉色。”他抬头时鼻梁上沾着胶水,“对了,你对象那围巾真好看,驼色衬得她皮肤白得像像刚剥的荔枝。”
沈杰接过张宇轩抛来的篮球,顺手塞进他鼓鼓囊囊的背包:“少贫。”
赵俊帅从厕所晃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手里举着半块肥皂:“哎哎哎,你们俩走了谁帮我洗床单?”见没人理,他把肥皂往沈杰怀里一丢,“得,我自己来。沈大情圣,明天要是看见我在火车站啃冷包子——”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可别说不认识我啊。”
午后三点,宿舍里的动静渐次消弭。
张宇轩的篮球鞋印还留在地板上,徐启豪浩然的胶水罐倒在桌角,赵俊帅的湿毛巾搭在椅背上,滴着水在地面积成小水洼。
沈杰靠在窗边,看雪片落进楼下的冬青丛,忽然听见门被撞开的声响。
陈景明裹着件军大衣冲进来,帽子上的雪渣簌簌往下掉:“杰子!救急!”他摘下围巾,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我和雅静在人民公园看冰灯,光顾着拍照片,等想起来退票——”他一拍大腿,“票贩子说今天去老家的车全满了!”
沈杰从抽屉里摸出车钥匙:“走,我带你去市里汽车站。”
陈景明跟着他往楼下跑,羽绒服拉链没拉,灌得鼓鼓囊囊像只企鹅:“哎不是,你那二手捷达能跑高速吗?再说了——”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对象家那车是大劳吧?我昨天在奶茶店看见的,银灰色的,车标立着个小天使——”
沈杰猛地踩下刹车,副驾的陈景明额头差点撞上前挡。
他慢悠悠把空调调到最低,冷风“呼”地灌进来:“陈景明,你最近是不是奶茶喝多了?”
“别别别!”陈景明缩成一团,军大衣领子竖到眼睛,“我错了还不行吗?就就好奇嘛,你俩这进度也太快了,上周还在图书馆各看各的书,这周就戴定情表了——”
沈杰突然笑出声,把空调调回26度:“再废话,把你扔高速口自己走回去。”
万隆商超的玻璃门在眼前展开时,陈景明还在搓手哈气。
陶雅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