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的“喂”。
“沈老板,”她尾音带着点笑,“赵兴业说转让合同要见法人,我查过,你是公司法人。”
沈杰低头看表,十点整。
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切进来,在他手背投下一片暖。
他想起今早出门时,姜雅琴往他公文包里塞了盒润喉糖——前世他总嫌她啰嗦,现在倒觉得这种被记挂的感觉,比任何商业分析都熨帖。
“十分钟后,公司楼下。”他说。
工业大学的林荫道上,梧桐叶筛下斑驳光影。
沈杰把车停在二食堂后巷时,赵兴业正蹲在台阶上抽烟,见他们过来,慌忙掐了烟头,搓着沾灰的手指笑:“沈老板,姜小姐,里边请。”
店铺不大,墙皮有些剥落,但位置正好在学生上下课的必经之路。
沈杰绕着转了两圈,指了指墙角的霉斑:“赵哥,这墙渗水吧?”
赵兴业的笑僵了僵:“小问题,刷层漆就好。我这铺子月流水保底三万,转让价15万绝对公道。”
“赵哥,”姜雅琴翻着他递过来的流水单,突然开口,“这两个月的账单,怎么连学生社团的团购单都没了?”她抬眼,“我问过隔壁打印店的老板,说你上个月急着给儿子凑手术费,是不是?”
赵兴业的脸瞬间涨红。
沈杰顺势把合同推过去:“12万,现金全款。”他敲了敲桌上的计算器,“我查过周边铺子,去年这时候转让价也就11万,你这算涨了。”
巷外传来下课铃。
赵兴业望着窗外打闹的学生,突然泄了气:“成。”他抓起笔签了字,“沈老板,我就一句话——这铺子跟了我八年,你可得……”
“放心。”沈杰把银行卡推过去,“姜雅琴,打款。”
手机到账提示音响起时,陈景明突然拽了拽他袖子。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巷口站着个穿浅蓝连衣裙的姑娘,身边跟着个穿马球衫的男人,正皱着眉看手表。
陈景明喉结动了动。
沈杰记得这是梁雅静——大三那年陈景明追过她三个月,后来姑娘嫌他穷,跟个开宝马的学长跑了。
“杰哥……”陈景明摸了摸后颈,“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