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染出一片浅金时,沈杰被厨房的动静弄醒了。
他翻身坐起,听见魏芷荣在客厅喊:“小杰,下来吃早饭!”
餐桌上摆着小米粥和煎蛋,沈宏毅正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咸菜,见他下来,指节敲了敲餐桌:“昨晚那事儿,你可得想清楚。”
“想清楚啥?”沈杰舀了勺粥,烫得直呼气。
魏芷荣把剥好的鸡蛋塞进他碗里:“你爸是说,那五百万咱不碰。”她围裙带子系得歪歪扭扭,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上回你说要搞什么短视频公司,我和你爸合计了——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可这钱是拿命换的,不能随便投到没谱的事儿里。”
沈杰的粥碗顿在半空。
前世他为了追伍芷清,把家里攒的三万块彩礼钱都搭进去买了钻戒,哪知道这对父母来说,不过是藏在铁盒里的零头。
此刻他盯着母亲眼角的细纹,喉咙发紧:“妈,我没乱投……”
“你有谱?”沈宏毅突然提高声量,筷子“啪”地拍在桌上,“上礼拜你说要做什么‘校园o2o’,结果跑遍三个宿舍楼才拉到七个用户!要不是陈景明那小子帮你垫了三百块打印费,你连传单钱都付不起!”
魏芷荣赶紧扯他袖子:“老沈,好好说。”
沈杰捏着调羹的手指发白。
他不能说自己知道未来十年互联网怎么变,不能说短视频会像洪水一样冲垮所有传统行业。
他只能闷头扒饭,米粒粘在嘴角:“我就是想让你们过好日子。”
“我们现在就挺好。”魏芷荣伸手帮他擦掉嘴角的饭粒,指腹粗糙得像砂纸,“你爸上个月刚评上高级工,我在超市做理货员,一个月也有一千八。等你毕业找个稳定工作,咱们一家三口……”她声音突然哽住,“比啥都强。”
沈杰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我重生了”咽回去。
窗外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他盯着窗台上母亲养的绿萝,叶子蔫头耷脑的——和他此刻的心情一个样。
“对了,那存单是定期。”沈宏毅突然摸出烟盒,又想起魏芷荣不让在家抽,讪讪收回手,“06年存的五年期,去年就该转存了。银行说利息有……”他掰着手指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