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口传来。
沈杰转过头,看见陈启贤教授正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藏青色西装裤脚沾着一点粉笔灰——他刚从隔壁教室下课。
“陈教授!”周婉柔立刻站直了身子,工作牌“啪”的一声磕在桌沿上,“我正跟沈同学说办公室的事……”
“让我听听。”陈启贤摘下老花镜,镜片上还蒙着板书的白灰。
他走到沈杰面前,目光扫过那份批文,“怎么?对分配不满意?”
沈杰的喉咙发紧。
陈启贤是经管学院的泰斗,前世他的项目被清退时,老人曾在公告栏前驻足了很久,当时他躲在树后,听见老人对助理说“可惜了这孩子”。
此刻他望着老人眼角的皱纹,突然想起姜雅琴说过,陈教授带的创业团队,有三个现在都登上了胡润榜。
“教授,我需要南校区的办公室。”他咬字清晰地说道,“我们的平台要对接二十三个社团的活动报名,南校区综合楼离快递站和食堂都很近,能节省半小时的配送时间。”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调出后台数据,“上周试运营了三天,注册用户就突破了一千,广告位已经有四家奶茶店在洽谈了——”
“去年有个姑娘也这么说。”陈启贤突然开口,用指节敲了敲公告栏里的通报,“她做二手奢侈品平台,说能月入十万,结果收了学长的赃物。”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扫过沈杰的脸,“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平台不会成为下一个?”
沈杰的后背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想起前世被伍芷清嘲笑“穷酸”时的屈辱,想起重生那天在急救室外攥皱的缴费单,想起姜雅琴蹲在地上修打印机时,机油在她手腕上晕开的深褐色。
他迎着陈启贤的目光,声音轻柔却坚定:“因为我不会碰一分不干净的钱。而且……”他划到后台的提现记录,“我们的收入全来自社团活动分成和广告,每笔账都能在小程序里查到。”
陈启贤的手指在西装口袋里动了动,像是要摸烟,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突然笑了:“小周,把101的钥匙拿出来。”
“101?”周婉柔的眼镜滑得更低了,“那是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