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四十五分,
锦江华庭的落地窗被夕阳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
林泽盘腿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
他像个正在策划惊天阴谋的反派,目光如雷达般扫视着整个空间。
他手里捏着自己刚脱下来的袜子——一双历经三天高强度穿着的纯棉黑袜,此刻正散发着足以让蚊子绕道而行的生化气息。
“生存还是毁灭?”他低声喃喃,随即自我纠正,“不对,是恶心人还是更恶心人?”
他举起袜子,手臂蓄力,瞄准方向——
窗帘?不行,这玩意儿天天迎风招展,万一以后吹进来的风都带着他的“男人味”,岂不是自掘坟墓?
餐桌?更不行,苏晴晴要是吃着吃着饭突然闻到一股陈年老窖的脚汗香,怕不是当场报警告他投毒。
沙发?……
“靠!”林泽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林泽啊林泽!你在犹豫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臭袜子战术,必须执行!”
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时——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进他的天灵盖。
林泽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汗毛集体起立敬礼。
搬家公司的人早撤了,收纳师也收拾完走人了,现在能开这扇门的,不是他的新室友,就是……
苏晴晴。
第二道门的把手缓缓下压。
林泽的求生本能瞬间爆发,他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从地上弹起,光着脚丫子“嗖”地蹿向自己的房间,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砰——!”
房门被甩上的巨响在客厅里回荡。
与此同时,苏晴晴推门而入。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房门,门把手上挂着的柴犬玩偶挂饰正疯狂摇晃,
苏晴晴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
“应激反应?”她轻声自语,“没关系,初到新家,总要适应几天。”
她环顾四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温柔地铺洒在沙发上,像是特意为晚归的人留了一盏灯。
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