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夹着张万历十五年的当票——抵押物正是景王陵陪葬的螭纹玉璋!
\"该去会会那位守陵的镇国将军了。\"沈惜棠抖落棉絮中的金箔,\"看看潞藩的孝心,够不够填范家的无底洞!\"
太原城的晋祠古柏森森,沈惜棠的银丝缠上镇国将军朱效镛的蟠龙玉佩。香案下的密道里,成箱的景泰蓝烛台泛着幽光——每件底部都錾刻着嘉靖四十四年的内承运库印记!
\"将军好记性。\"萧珩的绣春刀劈开铜箱,\"景王陵塌陷那年,您才袭爵吧?\"
朱效镛的蟒袍突然迸裂,内衬的金丝软甲遇火即燃:\"二位不妨看看这个!\"他掷出的玉圭撞碎影壁,露出后面万历皇帝御批的密旨——\"查办晋商事宜,着潞藩协理\"。
沈惜棠的护腕暗箭射落横梁密匣,跌出的《宗人府玉牒》残卷上,潞王世系图竟与范氏家谱有七处重叠:\"原来范三拔的母族\"
轰隆巨响打断话音。祠堂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铜鼎——鼎腹的饕餮纹裂开,呕出成卷的《辽东马市税银簿》,每页都盖着李成梁的私章!
\"千户大人可识得这个?\"沈惜棠挑起簿册中的靺鞨皮,\"建州卫的贡品清单倒成了晋商偷税的护身符!\"
五更天的晨钟撞碎阴谋。当亲兵押解朱效镛出祠时,太原知府的通关文牒突然自燃,灰烬中显出的女真文密信,直指辽东清河马市藏着惊天账册
清河马市的晨雾裹着马粪腥气,沈惜棠的牛皮靴碾过结冰的茶渣。萧珩的绣春刀挑开某顶鞑靼帐篷,成捆的辽东参须下压着半块鎏金腰牌——正面\"东宫侍读\"的刻痕犹新,背面阴刻的莲花纹与通州漕银如出一辙。
\"陆敬修的腰牌。\"沈惜棠的护甲刮过牌面,\"这位太子伴读三个月前暴病,棺椁还是我亲眼看着入的土。\"
马市北角忽起骚动。五名建州贡使策马疾驰,马鞍旁悬着的鹿皮袋突然破裂,洒出的不是东珠,而是浸透桐油的《辽东屯田清丈册》。萧珩的袖箭击落某页残纸,屯田数目旁的朱批赫然是首辅方从哲的私章!
\"千户大人看这页。\"她抖开沾着马尿的残册,\"铁岭卫的军屯田亩数竟比户部存档少了四百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