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上的印痕,一模一样。
沈青崖捏着那张当票,指尖微微发紧。腊月初六——正是尸体被发现的前一日。
\"这票是谁押的?\"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冷意。
老者叹了口气,从柜台后摸出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映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姑娘,老朽在这条街上开了三十年当铺,有些事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沈青崖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轻轻搁在柜台上:\"我只问一句,这票上的印,是不是官府的?\"
老者盯着那块银子,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低声道:\"是织造局的。\"
这三个字像一块冰,倏地滑进沈青崖的后颈。苏州织造局,专管皇家丝绸贡品,背后牵扯的是京城里盘根错节的势力。
她收起当票,转身要走,老者却突然叫住她:\"姑娘且慢!\"他从柜台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那人来当缎子时,还押了这个。\"
布包里是一枚鎏金纽扣,正面錾着精细的缠枝纹,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裴\"字。
夜色渐深,沈青崖站在城南裴府的后巷里。这是一座三进的大宅院,朱漆大门紧闭,檐下挂着两盏素白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
她摩挲着那枚纽扣,想起白日里陈掌柜的话——\"云水缎专供官家女眷\"。而苏州城里,姓裴的官家,只有一位:裴远山,现任苏州织造局督办。
墙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沈青崖警觉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墙头翻下,落地时像猫一样轻巧。那人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沈姑娘,\"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果然是你。\"
沈青崖眯起眼:\"林七?\"
这是衙门里的捕快,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有一身好功夫。
林七拍了拍身上的灰,压低声音道:\"我查了那具浮尸的身份,是织造局的库房伙计,叫刘三。\"
\"怎么死的?\"
\"中毒。\"林七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里面包着几粒黢黑的药渣,\"从他胃里取出来的,是砒霜。\"
沈青崖接过药渣闻了闻,除了砒霜的辛辣味,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