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铁水时,萧珩的剑锋挑起沉船中的青铜匣——匣内《璇玑谱》终章残页上,父亲沈文忠的朱批终于显现:\"玄铁噬心,当以血祭;火龙逆鳞,可化春犁。\"
暮色四合时,第一把用福船铁水铸造的镰刀,正在运河闸口的锻炉中淬火成形。
沈惜棠将《璇玑谱》残页投入炉中,跃动的火苗里,父亲遗留的星图与火龙阵逆转图渐渐重合。
萧珩的剑尖划过新铸的镰刃,铮鸣声惊起河畔白鹭——恰如二十年前,那个未曾沾染血火的清明时节。
寅时的露水尚未散去,沈惜棠的银针突然在罪证碑背面发现一道细如发丝的刻痕。
萧珩的剑尖抵住凹槽轻轻一挑,碑体竟如莲花般绽开——内里藏着一卷用鲛绡包裹的《海疆堪舆图》。
图上朱砂标注的岛屿旁密密麻麻记着潮汐时刻,笔迹与沈惜棠父亲临终前留下的血书如出一辙。
\"父亲早料到了这一天\"沈惜棠的指尖发颤,硝石水泼洒处,图纸浮现出更多暗记:三百处礁石群中,唯有七处用磁粉标着安全航道。
林七的铁伞突然在晨风中剧烈震颤,伞骨暗藏的罗盘针直指东南方——三艘伪装成渔船的爪哇式蜈蚣船,正借着退潮悄然驶向深海。
辰时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萧珩的玄铁剑已劈开第三艘船的底舱。
二十口檀木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箱面\"淳熙贡品\"的烙印下,隐约可见军器监的火漆印。
沈惜棠的银针挑开锁扣,箱内整齐码放的并非香料,而是三百枚鸽卵大小的玄铁珠——每颗珠子内部都灌满了《武经总要》严禁配比的硫磷合剂。
\"这才是火龙出水阵的真正杀招。\"萧珩的剑锋刮过玄铁珠表面,露出内壁螺旋状的膛线纹路——与三年前炸毁沈家铁场的火器残片完全一致。
沈惜棠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滴在船舷吃水线上,血珠竟逆流而上,在甲板拼出父亲独创的《璇玑锁钥图》最后一重变化。
午时的烈日将甲板烤得滚烫,苏砚突然扑向船尾的青铜水钟。
他咳出的黑血渗入钟身纹路,显影出半张潮汐推算表——日期赫然是父亲投海那天的干支。
沈惜棠的银针在表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