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这分明是三年前父亲书房里失踪的那方私印!
五更时分,沈青崖独自站在驿馆后院。晨雾中传来马蹄声,玄甲铁骑踏碎薄霜而来。为首那人摘下面具,眉骨上一道旧疤在晨曦中格外清晰。
\"萧珩。\"她将铜印抛过去,\"你的人情,我还清了。\"
萧珩接住铜印,指腹擦过印面时突然顿住——那裂痕处沾着一点暗红,是干涸的血迹拼出的半片鱼鳞纹。他猛地抬头:\"这印你从哪——\"
\"裴远山书房。\"沈青崖转身走向雾霭深处,\"顺便告诉他,三年前沈家那场大火\"她顿了顿,\"该还债了。\"
晨雾未散,驿馆的檐角滴下夜露,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痕。萧珩攥着那方铜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三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半个沈府,也烧尽了沈惜棠对他的信任——如今她化名沈青崖归来,连看他的眼神都淬着冰。
\"大人!\"亲卫疾步走来,递上一卷湿漉漉的账册,\"在裴府暗格里找到的。\"
账册内页用朱砂记着密密麻麻的数目,每笔都对应一个奇怪的符号:半片鱼鳞、三枚铜钱、或是扭曲的火焰。
萧珩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页——腊月初六那天的记录旁,赫然画着一条被斩成两段的蛇。
\"去查查刘三的住处。\"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尤其是他接触过的蜜饯铺子。\"
沈青崖推开刘三家吱呀作响的木门时,灶台上的药罐还在冒着热气。这间位于城西的破败小屋,墙角堆着晒干的药草,梁上挂着几串用蜂蜡封存的蜜枣——正是苏州城里\"徐记蜜饯\"特有的包装。
\"姑娘是来查案的?\"隔壁的老妪探头问道,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那孩子可怜啊,临死前还念叨着"缎子不能烧"\"
沈青崖的银针突然从袖中滑出,钉在门框上嗡嗡震颤。针尾系着的丝线直指床底——那里有个被青砖压着的油纸包。
包内是半匹云水缎,靛蓝底子上用银线绣着缠枝海棠。她抚过花纹时,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的痕迹——翻过来对着光,缎子背面竟用细如发丝的墨线,绣着二十几个名字!
最末那个\"沈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