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与波斯密文记载的火炮交易数目完全吻合。
当他的手指划过某处墨渍晕染的岛屿轮廓时,林七突然用铁伞骨压住图纸:\"此处往东半指,便是韩相公去年奏请圣上设立的海关榷场。\"
江风突然变得腥咸刺骨。五艘神舟的素白灯笼不知何时已换成血色,獬豸徽记在灯影里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饕餮。
苏砚耳畔响起市舶司书记官那句带着爪哇腔的闲谈:\"《武经总要》说"火龙出水"需硫磺三十斤,可如今琼州军营领的硝石倒比硫磺多三成\"
他当时只当是胥吏抱怨,此刻却惊觉那人的拇指始终按在书页\"军需稽核\"的段落上。
\"趴下!\"林七的流星锤擦着苏砚后颈飞过,将破窗而入的铁爪击偏三分。
钩尖撕开苏砚的襕衫,露出贴身收藏的鎏金鱼符——这枚枢密院特制的信物本该在三日前随福建水师出海,此刻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甲板上传来重物拖行的闷响,十二尊铁火炮被闽广水兵推出阴影,炮口赫然对准了西岸芦苇荡里的萤火。
苏砚突然抓住林七的蓑衣:\"三点萤火是司天监的彗星码,但若用占城观星术解读\"话音未落,江面炸开震耳欲聋的轰鸣。
五道火流星撕裂夜幕,却在即将触及芦苇荡的瞬间诡异地四散坠落。燃烧的硫磺雨中,苏砚看清那些\"萤火\"竟是绑在鸬鹚颈间的磷粉囊。
真正的接应者早将司天监暗号与蕃商驯鸟术糅成了新密码。
\"得罪了!\"林七突然将苏砚踹向舱门。一支三尺余长的透甲锥破壁而入,贴着苏砚腰侧钉入铁炮,錾刻其上的大食数字\"回历619年\"正与《宋会要》所载军器监大火年份严丝合缝。
腥风卷着碎木扑面而来,苏砚在满地狼藉中摸到半截烧焦的账簿,残页上\"淳熙十六年腊月\"的墨迹旁,赫然盖着参知政事府的红漆密印。
江心跳板轰然作响。王都统的蟠龙靴踏上甲板时,苏砚正将鱼符按进某尊铁火炮的铭文凹槽。
机括转动的咔嗒声淹没在浪涛里,炮膛底部弹出的暗格中,蜷缩着三卷用婆罗洲血胶封存的信笺。
最上方那封的火漆印让林七倒吸冷气——双头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