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仓顶冰凌反光，针孔在盐壁上投射出蜿蜒的塞外路线，某处关隘旁标注着\"壬寅年改筑\"——这正是萧珩去年督造的边防工事。
\"大人请看。\"她将残图覆在萧珩的钢鞭缠枝纹上，\"这改筑的箭楼方位，与工部的"璇玑弩台"构造如出一辙。\"
戌时梆子响过三遍，沈惜棠裹紧大氅潜入仓廪地窖。青杏举着的琉璃灯忽然爆出火星，灯罩显影出仓管账册的暗纹。
她按《天工造物》记载的\"火浣显形术\"，将账册贴近冰墙，果然显出三年前兵部采买倭铜的密账。
\"姑娘！这里有暗门！\"
疤脸船工凿开地窖北墙，露出条斜插地底的冰道。
沈惜棠将改良的登山镐卡入冰缝，镐头磷粉在黑暗中划出幽蓝轨迹——这冰道走势，竟与《九边军防图》标注的密道完全重合。
\"取硫磺筒！\"她甩出腰间攀索，\"冰道尽头必是\"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话语，气浪将众人掀飞。
沈惜棠在碎冰中摸到块鎏金牌符，符面北斗七星缺了天权星位——这枚符印，正与萧珩去年遗失的调兵符严丝合缝。
\"沈姑娘好手段！\"
冰窟深处传来金铁相击之声，二十名重甲武士破冰而出。
沈惜棠认出这是工部私养的\"铁浮屠\"，甲胄关节处的狼筅刺泛着倭国特有的硫磺蓝。她扯断腕间冰蚕丝，丝线浸过石脂水，遇风即燃成火网。
\"退守巽位！\"萧珩钢鞭缠住铁浮屠脚踝，\"他们的胫甲接缝在\"
话音未落，沈惜棠的暴雨梨花针已穿透甲缝。钢针带着浸过砒霜的冰渣，刺入铁浮屠的膝窝。
当首具铁甲轰然倒地时，她忽然瞥见武士内衬的棉甲——竟是用沈家特供的\"天光锦\"边角料所制。
五更时分，沈惜棠站在烧焦的仓廪前。手中残图拼上萧珩的调兵符，竟显出完整的塞外布防图。
图中标注的军械库方位，正是工部去年奏请修筑的\"惠民仓\"。
\"明日冬至大朝会。\"萧珩抖落披风上的冰碴，\"沈姑娘可敢面圣献图？\"
沈惜棠将冰蚕丝手套按在残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