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话的,在哪里啊?”
还没有等来他的回答,那道声音像是听到了客人的疑问,也没有对自己被称为“东西”而感到冒犯,反而恍然大悟地“唔”了声,话中带上了些许歉意,“抱歉,习惯了待在黑暗中,忘记了有些客人会为此而感到困扰。”
随后,只听“咔哒”一声,周围升起了几盏柔和的小夜灯,虽然还是不怎么明亮,但是好歹让岑霜勉强能够看到周围的情况。
只见在不远处,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削男人正倚在窗边,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两根织衣针正在有规律地重复着“正织一针,反织一针”的动作,而他盖着薄毯的腿上则歪斜地放着一只小巧的藤编针织娄,上面满满当当地装着一堆颜色各异的毛线团。
这跟没开灯之前岑霜心里幻想着的穿着西装身材魁梧、身后站着一堆大块头小弟的幕后大佬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他开灯的动作太快,岑霜差点以为又是丹尼尔玩过的那些把戏,直接把原本的大佬给掉包了呢。
大约是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穿着居家款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带着微笑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这边。
岑霜忍不住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又做了个鬼脸,见对方仍然是那副温温柔柔笑着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幕后的老板竟然还是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人。
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腿上放着的针织篓晃悠了一下,卡在半掉不掉的档口晃啊晃的,岑霜忍不住开口提醒,“腿上的东西要掉了。”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来,随后手上摸索着想要将针织篓扶正。
可实际上他摸的方向却大相径庭。
——大约这人的腿也是没有知觉的。
“……在你的左手边。”
在岑霜的指点下,可喜可贺,老板总算是把即将掉到地上的物件给扶了回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动作迟缓地摸到自己的钩针又开始飞快地编织起来。
一面感激道:“多谢提醒。”
所以说你到底对编织有多大的执念啊!
岑霜摆了摆手,想起对方的眼睛看不见,只好说道:“不客气,所以老板你不辞辛苦把我们找来,总不会是为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