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觉得她不对劲,但也知道她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尔后拍拍她肩膀,说道:“你想想吧,我先过去了。”
沈佳离开后,秦枳停下洗手的动作。
缓缓抬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也看不懂。
开始拒绝九天的并购案,是因为不想跟阎屹洲再有什么牵扯。
可现在阎屹洲成了她的债主。
他们像是两条藤蔓,相互纠缠在一起,只要债务一天不还清,就一天别想摆脱这种关系。
她为什么还是不想接手九天的案子呢?
甚至没有勇气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姜茶茶曾说过的话在耳边响彻:“秦枳,我知道你喜欢阎屹洲,可你忍心他一辈子这样吗?他是一粒金子,但‘金子终会发光’这句话只是用来糊弄人的,如果没有好的社会背景,没有好的教育和人脉,他的光芒只会被砂砾吞噬……”
难道还喜欢他?
秦枳立刻甩开这可怕的想法。
她对阎屹洲的喜欢,早被四年前那场雨冲刷殆尽了。
秦枳正欲擦手离开,一抬头,被镜子里站在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
“手洗这么久,是不想见到我?”
阎屹洲言语噙着质问与不悦。
说话时,高大身形缓慢逼近。
秦枳下意识后退。
身子被迫抵在盥洗台上。
退无可退。
两手撑在身体两侧,以此来缓解后腰被坚硬台面咯到的痛感。
下一秒。
温热大掌带着极强的侵略性,附上她两只手,使她被迫与之十指紧扣。
这样的动作也致使两人身体愈发紧密贴合在一起。
秦枳身子顿时紧绷起来。
她的反应悉数落在那双深谙的黑瞳里。
阎屹洲如窥觑猎物的猛兽,危险地眯着眼,贴着她的耳深吸气。
呼吸间尽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和那晚一样。
喉结上下滚动。
阎屹洲声音略显低哑,传进秦枳耳中的每个字都很清晰。
“那晚你不清醒,很多细节怕是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