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石柱外面风那么大,石柱里面却一点风的痕迹都没有,这完全不合常理,”竖爷心想,“除非真的是在幻境中。可是现在外面出不去,里面又毫无头绪,要怎么办呢?”
竖爷沿着石柱绕了一圈,尝试着在好几个地方走到了石柱外面,每处都是飞沙走石,那些风是实实在在的风,吹在他的身上,几乎让他站立不稳,那些石块,也是真真实实的石块,砸在他的脸上,划出了好几道伤痕。这些情况似乎表明并不是幻境,至少石柱外面不是幻境。竖爷心中又迷糊起来。不过有一点竖爷是明确了,那就是不管是真实还是幻境,看来都是无法走出石柱围成的这块地方。
竖爷走回到石台的中间,坐了下来。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假定自己现在确实被困在幻境中。他回想着曾经经历的几次幻境,第一次是在送亲的途中莫名其妙进入的那片恐怖的沼泽地,那片沼泽地要了除了他和三恒以外所有战友的命,他一直不觉得那是幻境,但老兵说那是幻境,而且也确实消失不见了;第二次是他和三恒满怀期待地赶往长安,却怎么也无法靠近玉门关,那应该是某种结界,但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幻境;第三次是在寻找仙岛时遇到的迷雾中,那次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也是幻境,不然没理由在一艘小船上走那么久也没掉下船;第四次是在朱卷国的丹果林中,那次朱心制造的幻境让他怎么也走不出丹果林,丹果林中的幻境也是他唯一搞明白的一次。这些幻境中除了沼泽那次,其它都是跟空间有关。沼泽那次其实也可以说是跟空间有关。穿过戈壁旁一座废墟的石门让他们瞬间来到了数千里之外的一处沼泽,沼泽像一个怪物一样,吞噬了一百多位战友,最后又凭空消失了。相比其它几次,沼泽的那次可以说是真实的幻境了,那幻境给他和三恒两人带来了难以平复的恐惧和刻骨铭心的苦痛。竖爷想着想着,心中忽然难以抑制地悲伤了起来,他想到了逝去的一同进入沼泽的战友,想到了无名的褐衣人,想到了仙岛上的北阳真人,想到了潘无和叔歜岛上的村民们,想到了消失不见的同伴和三恒,想到了身在长安的妻子、儿女。竖爷越想越难过,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很快,便轻声呜咽起来,不久后竟至嚎啕大哭。竖爷越哭越大声,渐渐地变得声嘶力竭,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