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兵讲了个故事:
从这里往东北方向走去,大约一千多里路程,在天山东北边的山脚下,有一个疏榆谷。那里四邻是巍峨的雪山,雪山山峦叠嶂,层次分明。雪线之下的山坡上长满着树木,树木郁郁葱葱,四季常青。天气晴朗的时候,洁白的雪峰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晶莹润泽的光芒。蒲类海就安静地躺在谷中的山脚下。碧绿清澈的海面倒映着剔透纯净的雪峰,微风拂过时,雪峰的倒影随着碧波一起荡漾,就像仙子手中轻轻飘荡的长袖;丰盛的水草沿着海的四周,就着高高低低的地势,或平地、或土坡、或洼沟、或岗上铺满了谷中的每个地方;成群的牛羊悠闲地游荡在阳光能照到的每个角落,像一片片随风飘动的乌云或者白云。
在蒲类海边,有一个国家,名字就叫蒲类国。那是皮肤粉白、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的乌孙人建立的国家。乌孙的国王猎骄靡起家于此。猎骄靡打败月氏人,在天山北边月氏人的故地建立起辽阔的乌孙国后,舍不得丢下水草丰盛的疏榆谷,于是留下了两千多的族人继续在那片山谷里游牧生活。经过几十年的繁衍生长以及外来人口的迁入,疏榆谷人数增长到上万人。由于相距乌孙国有点远,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自号蒲类国。蒲类国因着与乌孙同宗的缘故,与乌孙保持着亲密的关系。有着乌孙这样的大国作为后盾,他们在天山北麓也算混得风生水起,一度曾是西域山北六国的“小盟主”。
然而好景不长。
那个时候,草原上的霸主匈奴人统治着长城以北的广袤大地,他们的势力东临朝鲜,北达北海,西至西域。传说乌孙人是匈奴人的同宗,不知道是假是真?但可以肯定的是乌孙人同匈奴人之间的渊源颇深。大概一百五十多年前,秦朝末年的时候,河西之地还不归我们华夏所有。当时,两个高鼻梁的白人部落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着,一个叫月氏,另一个就是乌孙。这两个都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搭帐篷而住,居无定所,双方共同生活在河西之地,没有划定地界,也没有明确地盘。亲兄弟相处久了,也会生出摩擦,闹点别扭,何况是两个人多事杂的部落。乌孙的羊吃了月氏的草,月氏的牛喝了乌孙的水,这些本来都是时有发生的小事,可小事积累多了是能够生发出大事的。某次,牲畜们不知道什么原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