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目光冷冽的掠过沈知韫的背影:
“可汗慎言。”
宋言初别过头掩住唇边冷意:
“若是让他听到了,我们这位驸马爷可是会哭的……”
两人相视一笑,眸中尽是心照不宣的轻蔑。
远处,于阗公主的雪纱裙摆如残蝶般飘摇在晚风里。
暮色中忽然响起整齐的佩刀叩击声,金吾卫鱼贯而入分列两侧。
太子杨景琰一袭月白蟒袍踏着月光而来,腰间玉佩在行动间流转着清冷的光泽。
“好热闹啊。”
杨景琰含笑的目光扫过沈知韫染血的衣袖,在勃勒金腰间的鲁班锁上顿了顿,最后停在宋言初的手上——那骨节分明的中指,正戴着宋家家主的指环。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齐整地躬身行礼。杨景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他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
“免礼。”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上位者的目光在众人低垂的发冠上一一扫过。
“正巧,醉仙楼新得了西域葡萄酒。”
杨景琰随手拂去勃勒金肩头并不存在的草屑:
“诸位不如赏脸同饮?”
杨嘉仪下意识攥紧沈知韫的手腕,却见他已躬身行礼:
“微臣……荣幸之至。”
血珠顺着他的指尖滴在杨景琰靴前。
“殿下盛情。”
宋言初笑着应着杨景琰,眼角余光瞥向沈知韫惨白的唇色,不由得笑意更深:
“正好……驸马也该去处理处理伤势。”
勃勒金爽朗的翻身上马,突然用他会的为数不多的西域话对于阗公主说了句什么,惹得少女碧眸圆睁。
杨景琰的目光在沈知韫染血的衣袖上缓缓划过,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驸马这般模样……怕是还要去换身衣裳才是。”
杨嘉仪上前半步,恰好挡住杨景琰探究的视线。
“我先带驸马去处理下伤口,皇兄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杨景琰点了点头忽地轻笑出声,广袖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