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而已。多大个事,你若是喜欢打马球,等你手好了我陪你。”
杨嘉仪声音发颤,指尖抚过他掌心翻卷的伤口。
话到一半她突然哽住,眼里满是心疼。
沈知韫腕间旧伤崩裂,血肉模糊。
勃勒金牵着马走近,银铃随着他的步伐叮咚作响。
宋言初的青衫在暮色中如一片冷雾,他与勃勒金站在了一起。
“殿下……”
察觉到勃勒金和宋言初的靠近,沈知韫忽然用染血的手指勾住杨嘉仪腰间玉带,将她拉近自己:
“微臣在意的不是球赛……”
突然他喘息着,将额头抵在杨嘉仪手背,声音略放软:
“微臣输得起球赛,但输不起您啊!”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杨嘉仪腕间,分不清是血是汗。
杨嘉仪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沈知韫抱在怀里,头枕在他并不宽厚的肩膀上:
“傻子,球赛就是球赛,你莫要想那么多。长宁公主的驸马,只有你一人。”
勃勒金抱臂倚在马鞍旁,银铃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清脆一响。他眯起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不远处那对璧人,胜利的喜悦被冲散一般。他好像是赢了,却又像是输了。
他看着沈知韫染血的手指正虚虚勾着杨嘉仪的衣带,额头抵在她手背的姿态,像极了草原上受伤的孤狼在乞怜。
“啧。”
少年可汗忽然用马鞭戳了戳身侧的宋言初:
“宋公子。”
勃勒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当年在太学,我还以为姐姐会嫁给你呢。”
闻言宋知韫本轻抚衣袍的手微微一顿,顺着勃勒金的视线看去,沈知韫那副摇摇欲坠却仍要强撑的模样,落在他的眼底。
宋言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可汗说笑了。”
“谁曾想啊!”
勃勒金故意拉长声调,银铃随着他夸张的耸肩动作叮咚乱响:
“最后竟是这么个…”
他眼眸一转,吐出个草原粗话:
“……勾栏作派的男人娶了姐姐。”
宋言初忽然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