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掠过沈知韫手上渗血的绷带:
“宋某自当奉陪。”
沈知韫沉默地勒紧缰绳,手背青筋暴起。
他腕间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却仍固执的不做声响。
“呦?!沈大人也一起呀!”
宋言初像是才注意到沈知韫的存在一般,突然策马贴近,青衫广袖在风中如鹤翼舒展。
宋言初眼眸落在沈知韫的手上,看似好心提醒:
“你的缰绳松了,一会儿策马奔腾时,可要抓紧些……”
宋言初言语中,声音如清泉,尾音微妙地拖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看台上的杨嘉仪。
“谢过宋大人提点。”
沈知韫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缰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然而他却仍从容颔首。
一阵疾风掠过,沈知韫额前的碎发垂落,恰好掩去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唯有离得最近的宋言初看见,那双向来温润的眸子此刻冷如寒潭。
杨嘉仪轻咳一声,猛地攥住栏杆,她看着沈知韫腕间渗血的绷带,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驸马!”
这一声唤得急,她朝着沈知韫的方向招了招手。
沈知韫勒马回身时,她已提着裙摆快步下阶,衣袂扫过青草,沾上几滴水渍。
“驸马,既然有宋大人陪勃勒金玩,你便不要玩了。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别再伤到了。”
沈知韫骑马靠近杨嘉仪,杨嘉仪伸手欲抓他缰绳,却在触及前被他反手握住。
杨嘉仪呼吸一滞,她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执拗。
他俯身凑近,看见杨嘉仪眼底的忧色,染血的袖口拂过她脸颊,带着铁锈味的吐息烫在她耳畔:
“殿下不必忧心。”
他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微臣……”
他染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在皮革上留下斑驳血痕:
“可以输给任何人。”
沈知韫手中的马鞭突然破空一响。
“唯独不能输给他们。”
这句话混着血腥气消散在风中。
沈知韫转身冲入场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