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行至曲江中段,勃勒金忽然指向远处一片开阔的草场:
“姐姐你看,校场的旌旗都挂起来了。”
他指尖一转,腕间银铃清脆作响:
“听说今年新驯的波斯马,跑起来能追得上落日。”
杨嘉仪顺着望去,果然看见金吾卫正在校场列阵。
勃勒金突然俯身凑近,发间银铃“叮当”垂落,在杨嘉仪眼前晃出一片碎金光晕。他单手撑在她肩头,麦色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绷紧:
“姐姐可还记得?当年在这校场上,你十球能赢我八球。”
少年气息带着草原特有的阳光味道扑面而来:
“如今……可能陪我玩一局?”
杨嘉仪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往后一仰,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
“不能。”
杨嘉仪眼尾瞥见沈知韫骤然收紧的手指,故意嗔道:
“本公主如今可是娇贵得很,哪经得起你这野小子折腾?”
勃勒金闻言大笑,银铃随着他转头的动作清脆作响。
他目光如鹰隼般锁住沈知韫:
“那不如驸马替姐姐陪我玩一局?”
沈知韫一愣,他方才就注意到,勃勒金说的那片校场,恰巧是太子的地盘。
太子平日里非常喜欢来练武。
“不过,我瞧着沈大人这手……怕是连马球杆都握不住吧!”
勃勒金忽然靠近沈知韫,蹀躞带上的鲁班锁撞在画舫的案几上,他用手指虚点沈知韫缠着纱布的手。
画舫缓缓靠岸时,勃勒金已利落地跃上码头。
“你手上有伤,勃勒金愿意玩,一会儿去喊来几个世家子弟陪他玩两局就好。”
杨嘉仪看了眼沈知韫手上的纱布,他起身时广袖翻飞,露出腕间一抹猩红——那是伤口又渗血了。
“没事的,我陪他玩几局罢了。”
沈知韫忽然出声,温润如常。他抬手轻轻拂过杨嘉仪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忽闻一阵清越马嘶,柳浪分处,一匹乌骓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少年单手挽缰,另一只手拿着两根马球杆,他将其中一支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