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目光如梳将沈知韫从头到脚细细审视——见他衣冠齐整,面色如常,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了三分。
“本公主在前厅,分明听见这边有异常的声响。”
杨嘉仪走到沈知韫身边,拉起的他微凉的手放在掌心:
“怎么你们都没听到么?”
沈知韫看着杨嘉仪,他感觉到她的担心,轻声安抚:
“微臣刚刚专注核对文书,倒未曾留意。倒是少卿大人——”
“嗯?”
杨嘉仪看向沈知韫,随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鸿胪寺少卿。
“少卿大人一直在外面可曾发现了什么?比如房顶上……”
鸿胪寺少卿眼皮一跳,还未来得及开口,忽有差役慌张跑来:
“少卿大人!西偏院走水了!”
沈知韫顺手合上手中卷宗:
“既然如此,少卿大人先去处理,下官继续清点便是。”
鸿胪寺少卿看了眼杨嘉仪,见杨嘉仪点了点头不再为难他,他才起身告退。
窗外斜阳将沈知韫的影子拉得老长,恰好覆住地砖下那条幽深的密道入口。
沉重的铁门在鸿胪寺少卿离开后缓缓闭合,这次铁门没有落锁却还是将外界的光亮与声响尽数隔绝。
沈知韫的目光从门口收回,借着壁灯微弱的光亮看向杨嘉仪:
“殿下怎的亲自来了?”
话音未落,杨嘉仪已经一把攥住他的衣袖!
方才在鸿胪寺少卿面前那副凌厉的气势荡然无存,此刻她指尖微微发颤,连带着头上戴着的步摇流苏都在微微作响。
“你还问!”
杨嘉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的哽咽:
“你知不知道那房檐上”
话到一半又生生咽下,只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袖:
“整整十二个弓箭手,箭镞都淬了毒”
壁灯的火光在她眼中跳动,将那份未加掩饰的担忧映得分明。
她仰头望着沈知韫,眸中的水光与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哪还有半点刚才身为长宁公主的威仪。
沈知韫忽然觉得袖口一沉——原来是她无意识地又往他身边靠了半步,像是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