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沈知韫当真就心甘情愿的委身公主府,仅仅在翰林院做一闲职么!
杨景琰看杨嘉仪好似要被自己说动,他又补充道:
“妹妹可还记得太傅家宋言初那小子?当初他拒绝尚公主,不正是因为舍不得他中书省一片光明的仕途吗?”
杨景琰将之前的奏章拿来,缓缓的在杨嘉仪面前打开。
文书展开,露出边角处鸿胪寺卿的印鉴:
“妹妹若还有其他的担心,那就让驸马暂借调任鸿胪寺丞,待千秋节后看看情况再议去留,如何?”
文书上“正五品下”的朱批映得格外醒目。
杨嘉仪眸光微动,这般一来她似乎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杨景琰做的倒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安排。
既给了升迁之实,又不至太过招摇。
“没想到皇兄竟然得如此考虑周全。”
杨嘉仪抚了抚裙裾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不过,即便这样还是要等我回府与驸马说过,听听他的意思。这般要紧的事,我万不可替他做主,关乎到他的仕途,总归还是要驸马本人定夺……”
檐下铜铃忽被风吹响,惊起几只栖在宫墙上的朱鸟。
杨嘉仪起身,裙裾拂过案几,带起一阵暗暗的幽香:
“明日,必给皇兄一个答复可好?”
杨景琰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好!明日孤便在政事堂等驸马的好消息。”
殿外忽有朱鸟啼鸣,太子望着杨嘉仪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深。
他看着奏章上的鸿胪寺三个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杨嘉仪的鸾驾刚转过东宫西侧的花障,便见两道很是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过去,竟然是被沈知韫赶走的崔嬉。而站在的崔嬉的对面的,正是身穿官服的宋言初。
崔嬉穿着一袭淡粉色的齐胸襦裙,正踮脚为宋言初拂去肩头落花。那宋言初竟然立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指尖掠过自己的颈侧,唇边笑意比春日的柳枝还要柔软三分。
“倒是稀奇。”
杨嘉仪指尖刮过轿帘,惊得抬轿的内侍脚步一顿。
“这位崔姑娘如今已是中书省的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