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彻夜未眠。百般纠结之下,他写下了和离书。沈知韫无声的叹气,他不是在赌气,他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在听到“驸马“二字时,沈知韫的呼吸还是滞了滞。他不动声色地将纸笺往袖中藏,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要将犯罪证据藏起来。
不料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杨嘉仪一个转身上前便压住沈知韫手腕,沈知韫怕伤到她,并未反抗。
一时间,青丝垂落如幕。两人青丝交缠,好似结发。
“藏什么藏,既然写了就别怕我看见。”
杨嘉仪扯出了沈知韫袖子里的和离书,她皱着眉努力压下心中火气,开口时她的声音却还是冷的像淬了冰。
“沈知韫。”
沈知韫搁下笔,缓缓起身,转身毕恭毕敬地行礼:
“殿下安。”
杨嘉仪手里抓着和离书,指尖几乎要掐进纸里:
“安什么安,殿下安不了!新婚第二日,我的好驸马就急着与本公主撇清关系?你写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沈知韫垂眸,语气平静:
“微臣,不敢。请殿下,恕罪。”
“不敢?赎罪?”
杨嘉仪冷笑。
“新科状元、驸马都尉沈知韫,谨奉书于长宁公主殿下:臣闻,凤凰于飞,和鸣锵锵,然臣质陋才疏,难配天家金枝。殿下毓质名门,风华绝代,而臣出身寒微,蒙圣恩擢第,得尚公主,实乃三生之幸。然,臣窃观殿下之心,终有所属,非臣可僭越。臣虽驸马之名,实不敢夺人之美,故臣斗胆请辞,愿还殿下自由身。自此之后,殿下可择良人,共结白首……”
杨嘉仪一字一句的念着沈知韫一夜未眠写下的和离书,言语间满是嘲讽:
“咱们的驸马不愧是新科状元,瞧瞧这文采!当真写的好,写的极好啊!”
“……“
沈知韫静静地听杨嘉仪念着自己写下的和离书,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
“殿下心有所属,臣不愿耽误。”
“呵!”
杨嘉仪怒极反笑:
“好一个不愿耽误!”
杨嘉仪猛地将和离书撕成两半,一撕再撕,直到全然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