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鞠躬尽瘁?怎会不实?莫不是驸马不愿给孤这个面子?”
“微臣不敢。”
沈知韫屈身行礼。
“驸马是聪明人,孤相信你最后递交上的名单,一定会让父皇、让孤都满意。”
沈知韫不语,前厅陷入沉静。
过了一会,杨景琰大笑起来:
“哈哈哈,驸马好样的!好,很好!那孤就拭目以待,看看驸马这名单究竟怎么写!”
杨景琰的手杖重重砸在地面,青山板上裂开一道细纹。
沈知韫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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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倾泻,将奉国寺朱红的山门镀上一层金辉。
杨嘉仪与王枕微到达奉国寺时,已经过了晌午。
未时刚至,奉国寺香客如织,路上人影绰绰,香炉鼎中青烟袅袅,随风散入云霄。
偏殿侧廊下,几个小沙弥捧着经卷匆匆而过,僧袍被风微微掀起。远处钟楼传来浑厚的钟鸣,惊起檐角铜铃轻颤,余音荡开。
杨嘉仪在寺里漫步,王枕微则是先杨嘉仪一步来到佛前,诵经祈福。
杨嘉仪缓步踏入佛堂时,殿内檀香缭绕,王枕微正跪在佛前,腕间那佛珠颗颗碾过指尖,她低垂着眉眼,神情沉静得近乎肃穆。
佛前长明灯映在她素白的衣裙上,为她勾勒出一道清冷轮廓。
杨嘉仪挑眉,指尖轻轻拂过供桌上那卷泛黄的经书,纸张脆薄,仿佛一触即碎。
“嫂嫂来奉国寺,竟真是来念经的?”
她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探究:
“这经书……是当年母后批注过的那一本吧?”
杨嘉仪的指腹摩挲过褪色的朱砂批注,字迹依稀可辨:
“连朱砂都淡了。”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怀念与惋惜。
话音未落,王枕微的身影忽地一动。
王枕微已然立在杨嘉仪身边,她按住她的手腕,掌心冰凉如刃。
王枕微抬眸,眼底暗潮涌动,她说:
“我与公主,从来不是敌人……”
杨嘉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