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心。”
她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关切。
太子眯起眼,忽然低笑一声:
“还是太子妃细心。”
阳光照在二人身上,一个温润和善却暗藏锋芒,一个冷若冰霜却步步为营。
杨嘉仪有些头大,这夫妻俩来她眼前秀恩爱的?
“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沈知韫向他们行礼,他的身子像是青竹折腰,恭敬之中又带着些文人的清傲。
杨景琰抬手虚扶,指尖在将触未触时骤然收回。
他目光如刃,一寸寸刮过沈知韫的眉眼,唇边噙着三分笑意,眼底却凝着七分寒霜:
“孤早想见见,能让小妹倾心——甚至忘了青梅竹马宋言初——的男人,究竟是何等风姿。”
“皇兄!”
杨嘉仪急声打断,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
上一世太子缺席了她的婚礼,这一世亦未出席。今日,本该是杨景琰与沈知韫的初见。只是他这般言语,未免有些太过刻薄。
殿内陡然一静。沈知韫神色未变,只是眼睫微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他执礼的手势纹丝不动,唯有腰间玉佩的流苏在无声轻颤。
杨景琰忽而轻笑,手不自觉的去抚摸紫檀木手杖上的暗红色玛瑙,他微微掩去半张面容,他的话好似绵里藏针:
“玩笑罢了,驸马莫要在意。”
杨景琰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沈知韫身上轻轻一扫,又转向杨嘉仪,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就单看驸马这般品貌,也难怪小妹连自幼相伴的言初哥哥都抛在脑后了。只不过,孤看驸马这眉眼,倒是有些眼熟……像极了一位故人。”
杨景琰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似笑非笑地继续道:
“孤可还听说了,小妹还给了你父皇御赐的披风……”
“太子殿下……”
太子妃王枕微的声音适时插入,她眉眼温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她淡淡扫了一眼沈知韫,随即看向杨嘉仪,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柔和却不失锋芒:
“我们来时,瞧着小妹与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