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而灿烂。
如宋太傅所说,他果然很快就和长宁公主成为了好朋友。
一晃又是三年,十岁的长宁公主要回到皇宫,临分开前赠予了他那块玉佩。
他仍然记得那日,长宁公主拿着玉佩献宝似的拿给自己,清脆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言初哥哥,这是我亲手画的图样,你看好不好看?!这鹤多像你,清贵又傲气,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嫁给你!”
那时的长宁公主天真烂漫,她踮着脚亲手将玉佩系在了自己的腰间,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束腰玉钩,惹得他耳尖微红。
年长长宁的几岁,让宋言初懂得也比长宁多那么一点,少女的心思他又何来看不透。
便是他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收下长宁的玉佩,回到家中他本是开心的向他的父亲邀功,他做到了!他成功的接近了公主,也让公主喜欢了自己。
他那时候甚至天真的想,反正自己的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若是接受父亲安排娶长宁公主,倒也不错,脑海中总是不自觉浮起长宁公主巧笑倩兮的模样。
宋言初还暗暗下决心,婚后定会对公主极好的。
只不过这些在见到宋太傅时,一切皆为泡影,他想的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依旧是宋府的祠堂,一个和今天十分相似的夜晚。
檀香燃尽最后一寸,灰烬落在十三岁的宋言初手腕上,烫出一道红痕。
十三岁的他盯着那点灼伤,恍惚间竟觉得比不过心口万分之一的疼。
“你这小子,竟然也对公主动了情?!”
宋太傅威严的声音响起,鞭子破风的锐响紧随其后。
“啪!”
第一鞭抽在他年少的脊背上,锦衣应声裂开,皮肉瞬间肿起一道紫棱。
小小的宋言初闷哼一声,手指抠进蒲团,指节绷得发白,他甚至不敢喊疼。
“这玉佩——”
“啪!”
第二鞭子甩下来,宋言初重重跪倒在地,青砖的寒意透过单薄的绸裤直刺骨髓。
宋太傅的手捏着那枚青白玉佩悬在他眼前,鹤衔梅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微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