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讫,缓步近苏知音,枯手虚探长盒。
骤闻女子朱唇轻启,一声清叱如裂帛。
腥红血箭突从檀口激射而出,直取老道面门!
楚钟大怪叫一声,疾退半步,袖中黑幡骤展如幕,堪堪挡住那道血光。
“竖子敢尔!”他面皮紫胀,毒甲暴涨三寸,“既欲找死,休怪老夫辣手!”
楚钟大喉间滚出闷雷低吼,右掌裹着黑焰拍出,指甲缝里渗出的脓水拖出黏腻的线。
苏知音指尖的符纸骤然泛黄,她咬破舌尖喷血结印,青铜色符盾刚在头顶凝形,便被那只腐爪砸得闷响。
盾面蛛网般的裂纹里渗进黑气,她闻到自己牙龈渗血的铁锈味,双臂抖得像筛糠。
这符盾是用三年苦功祭炼的,此刻却薄得像层窗纸。
“你这烂爪子算老几?”
她啐出带血的唾沫,却看见老道腕间的令符在发光。
黑焰舔上符盾边缘时,她听见自己锁骨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忽然楚钟大后颈汗毛骤竖。
一只手拍在他肩头上,力道轻,却让他脊椎窜过电流般的麻痒。
有人欺近至三尺内,他竟未察觉。
“谁?”
楚钟大转身瞬间,瞳孔里撞进张黑布蒙起来的脸。
来人是方才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老童男?
不对。
这童男的眼神怎么这么冷。
楚钟大刚要变招,对方手腕已如毒蛇吐信,五指箕张直取他丹田下三寸。
大力偷桃手!
楚钟大拧身挥袖,尽力抵挡,小腹已撞上铁石般的手爪。
这一爪带起的风啸刮得他面皮生疼,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撞在青石壁上时,听见肋骨断裂的咔嚓声。
噗通落地,他吐着血沫子扒拉墙缝想站起来,却看见自己的苦胆水混着黑血,在青砖上洇成滩稀烂的紫酱。
抬头再看,是那蒙面夜巡人,此时那眼神冷得能淬出冰碴子,哪还有半分方才缩头乌龟的怂样?
“奶奶的!”楚钟大抹了把嘴角的血,发现门牙崩了两颗,“敢情你小子搁这儿玩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