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浓重的血腥味。
哗啦啦,洗手间传来冲水洗手的声音。
袁赫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擦脖子,萦绕着血腥味的手指在他鼻间轻抚而过。
徐明诏安静地看着上方那一团高大的身影,眼里一潭死水。
袁赫解开他睡衣的纽扣,热毛巾搭在他胸膛上,温柔地给他擦拭,感受到他身体有些僵硬,袁赫轻声说:“又害怕了?我枪法很准的,不会伤到你的,他用哪只手摸你,我就废了他哪只手。”
直目一场血腥的虐杀,徐明诏第一感觉不是害怕不是愤怒,而是麻木。
他觉得自己再待在这艘船上,他也要不正常了。
“你杀了他?”他说。
擦拭完胸膛,袁赫把毛巾放一边,给他一颗一颗地扣好睡衣的纽扣,回他说:“没有,他是林宗凯的儿子,杀了他,我会很麻烦,我废了他的手和他的命根,他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讨厌他,如果我说我想你杀了他呢?”徐明诏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他倒要看看他在袁赫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连一秒都不到,不带任何一点犹豫,袁赫眼皮不眨地回他,“那就杀了。”
徐明诏一怔。
为了他连人都肯杀,袁赫原来是一条狗,不是狼。
他扯动嘴角,哼笑了两声,沉下声说:“林启淮说的话是真的?怎么还有你参与其中?我们就是在那天认识的?”
袁赫无时无刻都在监听自己,徐明诏相信他肯定听到了林启淮说的话。
“他说的不全对,许晋轩后悔了。”袁赫回他。
“什么?”徐明诏一时间仿佛被什么攥住了心脏。
“我进包厢的时候,林启淮和他打了起来,我把你带走后,许晋轩追出来想抢回你,我不想把你交给他。”袁赫注视着他,脸上波澜不惊,丝毫不像撒谎的样子。
徐明诏真的不知道该信谁了。
他那段空白的记忆,就像一场罗生门,每个人和他说的都不尽相同,他想戳开那段空白,脑子却反抗起他的意志筑起了厚墙,任他怎么戳都戳不开。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交给他?”他盯着袁赫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