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诏怔住了,眼眶泛红,绝望地喃出声:“你爸不会答应的。”
许柏延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爸同不同意无所谓,关键是你,徐叔,你想和我结婚吗?”
“我……”徐明诏眼泪抖落了下来,肩膀忽然生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瞬秒之内蔓延至全身。
许柏延似乎在很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在等待他的答复。
不……不对,许柏延的力度很轻,是汹涌而来的幸福感把他的身体冲击得发疼。
就像被巨浪卷滚着撞上凹凸不平的礁石,身体被撞得七零八落再也拼不成完整的自己。
仅仅是因为得知许柏延想和他结婚,而生出的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幸福感,冲击得他无从应对、惧意横生。
面对感情,他始终像个不成熟的小孩,什么是真正的相爱,他直到快五十岁才体验到一点,生怕这一点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虚幻的泡影。
所以,只要他一旦选择毫无保留地为许柏延奉上自己的爱。
在巨大的年龄差面前,他无可避免地变得卑屈、胆怯、恐惧。
“等……等我治好病再说。”他说,眼神在观察许柏延的反应。
许柏延眼里的炽热瞬间被扑灭,眼神里的光湮灭了下,但很快又泛起温柔看向他,说了一声好。
纵使是虚幻,他也想让这个泡影维持得久一点。
只有他真正做回那个肉体遵循着自然规律走向衰老的徐明诏,他才有勇气不顾所有的阻碍,去真正地走向生命中最后的一场恋爱……
许柏延去加拿大的飞机航班是九月八号早上的十点。
临走前的那晚,许柏延没来他的公寓。
一个人清冷的公寓,徐明诏总是选择看电视打发时间,电视机一打开,默认台是他经常看的财经频道。
那天晚上八点一到,他转台了,转到气象频道,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晴朗能见度高,气温是适宜的28c。
这样的天气,飞机适宜飞行。
他安心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九点的时候,许柏延来了电话,徐明诏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万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