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刺鼻味直冲鼻腔,袁赫一言不发地把汽油倒在了画上。
“别!”徐明诏想阻止。
咔嚓咔嚓打火机的声音。
火苗瞬间窜得高高的,他吓得后退一步。
隔着火光,袁赫神情阴郁地盯着他说:“我给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你不要的话,烧了吧。”
“对……不……起。”声音抖得不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可怕,眼前这个男人好可怕。
逃!快逃吧!
脚却哆嗦着走不了一步,额头冷汗直流,他眼神虚晃地看着那团火光,撕裂尖锐的痛苦猛然袭上心头。
脑袋硬生生地被刺入一些画面。
火光,漫天的灰烬。
什么好像也被烧了,烧了什么?
湖蓝色的丝巾、没有送出去的望远镜、衣服、手表、剃须刀……
所有所有的关于许晋轩和他的一切,全烧了,全没了。
不……不对,还有的。
看到了袁赫手上的打火机,他眼珠猛地定住。
古银色的老款zippo打火机,早已绝版的款式,和他送给许晋轩的那个一模一样。
二十九年前的一个夏日里,在和许晋轩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徐明诏把它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许晋轩。
而许晋轩给他送了一条湖蓝色的绣花丝巾。
那天,他们在天文台上接完吻,许晋轩笨拙给他系上丝巾,打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那个打火机,”徐明诏红着眼喃出声,“能给我看一看吗?”
他伸出手,看着袁赫,眼里有请求。
袁赫踱步走近,火光在他背后熊熊燃烧着、摇曳着。
“想要?”袁赫那只拿着打火机的手,擒住了他脖子,打火机一把按在他的喉结上,暧昧地滑动了两下。
徐明诏身体哆嗦了下。
“我是谁?”袁赫那双灰蓝的眼睛眯起,盯着他说,“说对了,我就给你。”
“袁……”徐明诏紧张地吞咽了下。
“袁什么?”
“袁先生。”
“不对。”
“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