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意识时,他人已在医院,手臂扎着针管正打着点滴。
医生知道他醒后,过来说:“人要是再晚个半小时送来,都得烧成老糊涂了。”
徐明诏呆呆地不应,脑里盘旋着许晋轩昨晚的话,依旧混乱不堪,
医生转而对着一旁的于安瑶说:“他是你爸爸吗?你让他平时多注意一下,他如今这个年纪身体免疫力本来就不如年轻人,一场感冒一场发烧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于安瑶没有否认,好脾气地和医生说了好几句谢谢。
点滴一打完,徐明诏感觉身体上好多了,医生说烧还没完全退下今晚最好留院观察下,徐明诏一看时间已到傍晚,身体的秘密再过两个小时就得显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执意要出院。
医生拿他没办法,开了些药让他拿回去吃。
于安瑶搀扶他走出了医院,打了车送他回到家门口,于安瑶想要留下来照顾他,徐明诏笑着说身体已经没事了,让她去朋友家。
他看着于安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间,夜色下他的身体慢慢地蜕化成了少年的模样。
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漫无目的地坐了一会儿,于慧云来了电话询问他身体情况,徐明诏说没什么大碍。
于慧云有些感慨说:“你说我们都七老八十了,以后有个什么个病可能就得走了。”
“是啊。”徐明诏附和说,其实他对生老病死看得很开,从来不会对这个问题投入过分的焦虑。
“你啊不想相亲,我呀怕给瑶瑶找个不靠谱的后爸也没想过要再婚,咱们到这个年纪也没啥情情爱爱可谈了,要不我们两个老家伙再凑活过怎么样?”
电话里头此时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
面对于慧云的提议,徐明诏良久未回话,他很迷茫,他很喜欢于安瑶这个小姑娘,也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对待。
可是他忘不了那一天,他向于慧云坦白自己喜欢男人的那一天,于慧云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遍遍地询问他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徐明诏只能一遍遍说对不起。
他这生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于慧云,两人要是在一起重新生活总会伴随着新的摩擦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