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了大衣。
随后紧紧合上东厢房的门,自己则蹑身去了厨房。
但没过多久,正阳门下的牛叔就在院里急呼。
向东被吵吵醒后皱着眉头,但仔细听了下是牛叔的声音,随即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下床奔了出去。
牛叔刚进垂花门,见向东出来后急忙喊道:“快!东子!!你周大爷找你呢!快!”
向东不敢耽搁,疾步掀开了门房门帘。
此刻周大爷侧头盯着房门,见向东进来后张了张嘴。
向东见周大爷最后这丝精气神泛了上来,就知道他已经走到了最后时刻。
于是急忙跑过去,扑在炕边拉着他干枯的手。
周大爷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东…子,周大爷要走喽,你…好好保重,顾…好家里头。”
“诶!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向东这会已经红了眼眶,听着周大爷最后的关怀。
这时牛叔拿出了周大爷的寿衣,跟萃华楼曲叔俩人急忙给老头换衣服。
曲叔一边给穿着一边指使着向东,把准备好的“太平床”赶紧支起来。
给即将逝世的老人换床,是大多数地区的旧俗习惯。目的还是为其后人着想,免得将来睡在这铺炕上疑神疑鬼。
杨柳这时从门外跑了进来,泪眼婆娑的帮着向东铺床。
她这两年一直和周大爷相依为命,互相帮衬着艰苦度日。
周大爷拿她当孙女看待,从街道里领的补助基本上都给了杨柳。
向东要是没有把杨柳拉进向家,周大爷的宝贝瓷器是不会留给向东的。
待向东和杨柳铺好床后,曲叔和牛叔径直把他抬了过来。
周大爷喉咙嗬嗬似风怪吼,拉着杨柳的手片刻就与世长辞。
向东愣了愣神,就见牛叔和曲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于是也带着俩大小媳妇跪在地上,一时间门房屋里嚎哭声阵阵不绝。
院里人听到门房的动静,也都疾步出了自己家门。
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垂花门处,眼里闪过的是对过往岁月的缅怀。
毕竟冬去春来生老病死,一直都在这人世间循环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