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邢夫人加上王熙凤纷纷跟着上轿离开。
尤氏送到门口,回想先前贾环在祖祠怒骂禽兽的风采,一时感佩这孩子小小年纪唇舌如刀胆气如狼。
一时又恨这孩子毁了她宁国府的名声,她老爷贾珍,必然又要长时间陷入烦躁愤懑之中。
就像她撞破贾珍跟儿媳的丑事,导致秦可卿上吊自缢,老长的一段时间,贾珍亦是烦躁愤懑视她如仇。
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贾珍都会借机发作,完全当她这正室夫人,是一个垃圾桶出气筒。
可谁让她只是续弦,并且年近三旬一无所出,娘家更是穷困没落无权无势呢?
贾珍要当她是个出气筒,她都只能生生忍着,每每走出去的时候,还得满脸欢欣。
仿佛生活多么的美好!
仿佛她嫁的夫君,多么的正直宽大宠护妻儿!
正直宽大个屁呀!
更别提什么宠护妻儿了,这世上就没有那样的好男人!
然而这个吃人的世道,女人只能依靠男人活着,男人做出的那些恶心事混账事,身为女人都只能装聋作哑一声不吭。
女人啦,为什么活得这么难!
只求皇天菩萨,让她下一辈子,不再做女人!
……
贾环走出贾氏祖祠的时候,外边站着的贾氏族人,看向贾环的眼光,同样充满了惊骇与畏惧。
毕竟祖祠大门敞开,虽隔着院墙,院子里的动静,又怎会传不进外边人的耳朵里?
没有人能够想到,今日这一场驱逐不孝子孙的大戏,最终竟会是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所有看向贾环的眼光,都极其复杂。
其中自然会有一少部分人,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丝敬服与感佩。
只是这一丝敬服与感佩,谁都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我就说嘛,除非他们来横的,否则单凭口齿,一群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雨蝶迎了上来,双眼放光满脸含笑。
贾环苦笑说道:“其实我真心希望能被他们逐出族谱,从此远离这龌蹉憋屈之地!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任由他们往我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