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枝不是爱掉眼泪的姑娘。
但若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她不介意掉几滴眼泪。
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金豆子就扑簌簌滚落了下来。
她的声音中，也染上了明显的哽咽，委屈却又懂事，“爷爷，你不用让陆浔或者钟听晚向我道歉。”
“我和见月今天找杨科长开证明了，我俩能住招待所了。”
“我下周入职前，会先住在招待所，今晚我就会搬出去。”
“枝枝……”
听到顾枝说今晚就要搬出去住，陆老夫人急了，忍不住含着泪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顾枝努力对着陆老夫人扬起了一抹笑，笑着笑着眼泪又淌了下来。
“奶奶，你不用难过，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把我接到了首都，让我不必嫁给杨大伟那种烂人。”
“我也很感激你给了我文工团的考试名额，让我有机会去舞蹈队上班。”
“你们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得，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你这傻孩子，是奶奶没有照顾好你，老让你受委屈……”陆老夫人一个劲儿地抹眼角，想起梦里大孙子坐在坟头上哭的小可怜模样，她更是老泪纵横。
“要是小野知道你今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从家里搬了出去，肯定得坐在坟头上哭得更厉害，我以后都没脸去见他……”
见陆老夫人哭得这么凶，姜尽欢也止不住红了眼圈。
她也顾不上继续哄钟听晚了，颤着指尖握住顾枝的另一只手，笨拙地劝她，“枝枝，杨大伟把你和小野的房间弄乱了，今晚这边确实没法住人了。”
“但家里还有好几间客房，今晚你和见月可以先住在客房，等明天孙姐把你和小野的房间收拾好，你和见月再搬过来住……”
顾枝含着泪摇头。
“妈，我下周一就要去文工团报道了，我真的很怕这段时间，又出什么意外。”
“我也害怕，我若继续住在家里，小晚妹妹会又伤害她自己。”
“我没想过让小晚妹妹以死谢罪，可若她真的伤到了自己，好像她是被我逼迫，好像我罪无可赦，我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