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许淼,你简直太绝了!”同学们拍手叫好。
在周围的哄笑声中,江枳忍着腿上和胸膛传来的剧痛,扶起倒在地上的桌子。
她忍着没哭,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被热水浸湿的书本放到课桌上。
湿漉漉的书本在课桌上留下一滩浅褐色的水渍,水渍又顺着课桌滴回地面。
许淼幸灾乐祸:“看吧?我就说她不会哭,她很能忍的……小时候她奶天天打她,早就习惯了……”
“厉害厉害!”
“你这么对她,不怕她告诉她爸吗?她爸可是年级主任。”
“怕什么她不会说的,她还怕说了让她爹心里难受呢?我最了解她了……”
“绝了。”众人继续拍手叫好。
江枳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所有人冷嘲热讽的消遣中拖干净被打湿的地面。
所有人都欺负她,偏偏她最好欺负。
偏偏她不敢反抗。
只是耳边这声音……
她化成灰都忘不了。
江枳慢慢抬眸,看着女人胸前的工牌“许淼”。
这两个字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许淼再三确认后才确定眼前的人是江枳,她拿小票的手一顿。
凝视了江枳半天才勉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
“是江枳吗?好久不见。”
许淼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当年,她也是用这种声音站在讲台上读江枳的日记。
和许淼对视的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三年前教室里爆发的哄笑。
“您的小票请拿好。”她现在恭恭敬敬的,再也没了往日的心性和高傲。
似乎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谦卑。
白色的小票在江枳的面前晃了晃。
“您的小票。”
江枳回过神,轻笑一声抬手,价值好几百万的玻璃种玉镯裸露在白皙光滑的手腕。
她白皙的手指从许淼干巴褶皱的小麦色指缝中抽走。
接过许淼悬在半空许久的小票。
许淼的瞳孔剧烈收缩,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拽了拽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