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外,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城内柴米油盐卖价一路走高。
张同庆一家在城外的窝棚堆,给了地头蛇五十文钱‘宅地费’,简单搭了一个窝棚临时住着,自己去城里寻个戏班做工。
工还没有找到,娘却因从老家走来一路风寒,先病了。
他来时身上本就几百文钱,又交了宅地费,只买了几日的柴米盐,就所剩几文。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张同庆束手无策,眼见老母病重,自己良心不堪折磨。
就只有把唯一的小女卖给了城中戏班,名叫义成班,换得一两二钱银子,给老娘抓药治病,得以喘息。
“妮啊,你先在这里呆着,改天爹凑够了钱,就来赎你,你在这里要听话。”
八岁的张玉凤站在义成班的胡同口,望着爹爹把钱揣在袖里,小步奔去的身影。
“叫什么名字?”陈班主坐在八仙椅上,望着眼前这个圆胖脸、双眼皮、矮个子,正抹着眼泪的女孩。
“我叫张玉凤。”
“打。”陈班主说完,一个班底小厮拿戒尺狠狠往她手心里打了三下。
“给我记住了,你现在不叫张玉凤,也不姓张,改姓陈,咱们最小的辈是成子辈,你就叫陈成桂吧。你再说你叫什么?”
张玉凤捂着手心,害怕道:“我叫陈成桂。”
“带她去练戏,后天上台看看,能让人叫好不。”
陈成桂三天后上台,刚唱了四句,便被开封的戏民老爷们起哄:“唱的啥球不是!”
陈成桂看着台下怪叫哄笑,一时紧张,竟忘了词,被班主上台一脚蹬下去,迎面磕着台角,把门牙磕掉一个。
陈班主骂道:“白瞎了一两银子,买了你个四句轰,一脚蹬。”
这门牙掉了,再不能上台,陈班主便把她以二两银子的价钱,转卖给三庆班。
三庆班的班主之所以愿意买,是因为义成班的名气大,自己这里也缺撑门面的旦角,且先养着吧。
陈成桂又被改名了王庆真。
王庆真年纪虽小,但现在知道,自己只有练戏才能不挨打,才能有好馍吃。每日跟着教习苦练。
正在她在院里站桩练嗓之时,几十里外的河南巡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