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役你等抗税的?”
“正是他!”
“升堂,唤他一人进来。”
鄢廷诲明堂坐定,拍了惊堂木,喝道:“李际遇,为何不跪?”
李际遇进门便被收了刀,当下被几个衙役按住。
“你有何冤?”
李际遇被衙役死按着,勉强抬着头道:“县尊,今年春夏大旱,家里已无东西可卖,实在难以完税,再说,我同村那几人是被巩县村民所杀,为何把他们的赋税摊派到我头上?想请县尊免了我的赋税。”
鄢廷诲不耐烦道:“荒唐,这赋税又不是我说了算,如今隔壁巩县早已完税,我县尚欠大半,我如何向府里交待?你们同在里甲,他们当了逃户,本该一里摊派,此乃国朝定例,岂能因你而改?你莫要在此闹事,速速回家,三日内完税。”
李际遇再三申诉反驳。
鄢廷诲大怒,喝道:“你对抗朝廷财税之策,三番殴打衙役,如今又凭些拳脚功夫,来率众闹堂,真当我奈何你不得?”
遂让众衙役绑了,上了枷锁。
鄢廷诲甩袖退堂:“把他锁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腿上,先锁三天,示众惩戒,让那些武人看看,抗税的下场。”
此时正是七月的大热天,毒日悬空。
李际遇头戴木枷,双手扣住,脚踝与石狮子的腿,用镣铐锁了,坐在县衙门口,动弹不得。旁边有几个衙役持刀看着。
随同前来的几十人在远远处见了,不敢近前,围着一块,在商量如何解救他。
只见远处走来一人,正是温县陈世俊,他在磨沟寻李际遇,又追到这里,正看到李际遇晒得皮色通红,汗流满地。
有和陈世俊相熟之人,惊喜道:“原来是陈大哥,李大哥为求免税,被县尊锁了,我们正商量如何救他。”
“我们都是一甲,本就大旱,少收了五六成,如今还要摊派他人的赋税,我们总不能把婆娘孩子卖了,哪里有活路,不如反了去求。”
“我们一身武艺,若是能取了这狗官的命,也是一件爽快的事。”
“那也要先把他救出。”
陈世俊道:“要不先搬个石块给他垫着,这时间长了,脚踝坏死,就可惜了他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