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棍突然嘿嘿笑:\"庄稼的难处?哈哈(鼢鼠)呗!去年把我半亩洋芋根全啃咧!\"
\"对!那祸害打洞比钻机还快!\"
\"灌水淹不死,下药毒不着!\"
方稷在小本上飞快记录
蹲在板凳上的李老汉点头认可:\"要说最难整的,还得是哈哈(鼢鼠)!\"
\"对!那祸害专啃庄稼根!\"大队里的赵会计也说是。
方稷问:\"能不能带我看看哈哈的洞道。\"
大家还在说这哈哈有多可恶。
七嘴八舌间,老马踩上小板凳大声喊:\"都听着!方专家要治哈哈!谁家有新鲜鼠道?\"
李老汉举起烟杆:\"今早额院里拱起一道梁!去额那看。\"
月光照在那道蠕动的土棱上,\"沙沙\"的啃噬声听得人牙酸。
\"狗日的!\"李老汉抡起铁锹狠狠拍下去,土棱塌陷了一截,但几尺外又拱起新的鼓包——那畜生在地底嘲弄般换了条道。
\"一年庄稼,一半都炫它嘴里了!\"赵寡妇蹲下来,扒开一截塌陷的鼠道,捏出几根被齐根咬断的麦茬,\"你看看这牙印,比铡刀还利索!\"
方稷接过麦茬,断口处还渗着新鲜的汁液。他顺着鼠道往前摸,扒开三寸土,赫然露出个碗口大的洞穴,洞壁光滑湿润,泛着阴冷的光,像条微型隧道,笔直通向麦田深处。
\"一窝哈哈,能祸害五亩地。\"老马咬牙切齿地比划,\"让哈哈糟蹋的粮食,那都莫法数!\"
李老汉用铁锹戳着洞壁,\"这祸害一窝能下五六崽,两个月就长成!你今年打死一只,明年能蹿出十只!\"
\"之前怎么治的?\"方稷的钢笔悬在笔记本上。
场院里顿时炸了锅:
\"下夹子!夹着过路的,窝里的照样祸害!\"
\"灌水?这畜生会堵洞!水都流不到它跟前!\"
李老汉突然压低声音:\"早年间……\"他做了个拉弓的动作,\"用地箭。\"
几个老人立刻咳嗽起来。老马一脚踢飞土块:\"陈芝麻烂谷子甭提!现在要科学!\"
方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