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凑近。
\"柳枝纤维能调节渗水速度。\"小林的手指被枝条划出血痕,\"我在宁夏见过老乡用柳条编水闸\"
傍晚收工时,所有人都成了泥人。方稷的掌心磨出了血泡,小林的旧伤臂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两亩试验田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毛细管道,在夕阳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最年长的李老汉突然蹲下身,把耳朵贴在刚铺好的田垄上。\"听着哩!\"他惊喜地喊,\"土底下有水声儿,跟唱曲儿似的!\"
众人纷纷效仿,田里顿时趴满倾听的身影。方稷看见小林跪在泥土中,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夜里,公社仓库的煤油灯又亮到三更。方稷和小林浑身贴满膏药,还在修改图纸。\"加个分流阀吧?\"小林咬着铅笔头,\"不同生长期需水量不一样\"
\"这叫"砂田法"改良版!\"老马兴奋地搓着手,\"老祖宗的智慧加上新技术,了不得!\"
最让人惊喜的是当地老农贡献的土办法——在管道上方铺一层鹅卵石,白天吸热,晚上放热,能有效防止春冻。方稷和小林连夜修改方案,将非洲经验与西北智慧融合在一起。
播种那天,全公社的人都来看热闹。
\"咱们搞个农技班咋样?\"老马凑过来小声说,\"反正现在提倡科学种田\"
方稷看向小林。年轻人的耳朵红了,但眼神坚定:\"我来负责。每周两节课,理论加实践。\"
就这样,在非洲未竟的心愿,在西北黄土塬上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