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个更强烈的感觉立刻压过了饥饿——一种火辣辣的、从耳根烧到脖颈的灼热感。
\"我回去准备报告。\"张明低头整理手中文件,纸张发出刺耳的哗啦声,\"部里下周要听盐碱地项目的阶段性汇报。\"这个借口蹩脚得连他自己都不信——汇报材料明明三天前就完成了。
方稷的手在迷彩裤上擦了擦:\"那改天\"
\"你随时可以来看数据。\"张明突然打断他,语速快得像在躲避什么,\"固氮菌的基因测序我今晚就能跑出初步结果。\"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方稷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里的麦田突然被月光照亮。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好,我八点过去。\"
张明僵硬地点点头,转身时皮鞋在松软的田埂上踩出一个深深的凹坑。走出十几米后,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工!\"是王铁牛的声音。张明回头,看见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端着个铝制饭盒跑来,军靴踩得泥水四溅,\"拿着!新蒸的馍夹酱肉,趁热吃!\"
饭盒递到眼前,不锈钢表面映出张明扭曲的脸。他闻到了小麦的清香和酱肉的咸香,胃部再次剧烈抗议。但某种更顽固的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
\"不必了。\"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实验室禁止饮食。\"
王铁牛的笑容僵在脸上,举着饭盒的手慢慢垂下。
张明不怕斗争和冲突,但是他讨厌王铁牛每次都让他很尴尬,从王铁牛手里夺走饭盒,逃命一样的往实验室跑。
背后还传来了王铁牛的声音:\"张工!走慢点,小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