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星实验室的窗户大敞着,七月的热风裹挟着蝉鸣涌进来。方稷正伏案修改抗旱报告,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突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方工!\"陈雪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一份电报,\"加急电报,你家发来的!\"
方稷接过电报迅速展开。纸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大哥执行任务负伤,已脱离危险,速归。——方安\"
\"需要请假吗?\"陈雪担忧地问,\"我帮你安排车?\"
方稷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帮我跟赵所长说一声,我回北京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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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四合院里,石榴树结满了青果。方稷推开漆色斑驳的大门时,正听见屋里传来方社爽朗的笑声。
\"那小子还想跑?我一梭子扫过去,直接把他裤腰带打断了!\"
\"胡闹!\"方父的呵斥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怎么不瞄准腿?\"
\"爸,您不知道,那家伙裤子一掉,自己绊了个狗吃屎\"
方稷站在门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轻咳一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小稷?\"方爷爷拄着拐杖从堂屋出来,花白的眉毛扬得老高,\"不是说忙实验回不来吗?\"
方稷快步上前扶住老人:\"接到电报就赶回来了。大哥他\"
\"没事儿!\"方设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中气十足,\"就蹭破点皮,非让我躺三天!\"
方稷走进东厢房,只见方设半靠在床头,军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雪白的绷带——腹部缠了厚厚一圈,隐约透出点淡红。
\"这叫蹭破皮?\"方稷皱眉。
方社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子弹擦过肠子,没伤着要害。医生说再偏两厘米,我就得用粪袋了。\"他咧嘴一笑,\"现在能吃能喝,多好!\"
方安端着药碗进来,看见方稷眼睛一亮:\"哥!你真回来了!\"她放下碗,压低声音,\"别听大哥瞎说,昨天还发烧呢。\"
方社瞪眼:\"小丫头片子,告黑状是吧?\"
晚饭是方母亲手擀的打卤面。方父破例开了瓶汾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