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喷着唾沫星子,\"郑老师当年救过俺全屯的命,俺这条老命给他都行!\"
郑怀山虚弱地摆手:\"不成\"
马团长:“别听郑老蔫儿胡咧咧,你就跟着去!”
晨雾中,几十号人已经在工地忙活开了。缺门牙的王大婶正带着妇女队夯土墙,红背心小伙子们在架温室玻璃,连七岁的娃娃都在帮忙搬砖头。见他出来,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
\"方工!郑老师咋样了?\"
\"让他放心养病!俺们保证按图纸干!\"
\"温室三天就能用!\"
方稷的喉头发紧。这些淳朴的东北老乡,用最朴实的语言许下最重的承诺。
回到窝棚,他做了决定:\"我这就给农科院打报告,申请张叔作为郑教授的保健员随行。\"
\"胡闹!\"郑怀山挣扎着要起来,\"项目正到关键\"
\"您活着才是关键!\"方稷突然提高嗓门,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黑珍珠"刚有眉目,海南杂交种等着您把关,冬星计划\"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了他。张地马赶紧给郑怀山拍背,咳出的血痰里竟带着黑色块状物。
\"坏菜了!\"张地马脸色骤变,\"这是肺里的淤血疙瘩,得赶紧\"
马团长已经冲出门外:\"俺去挂加急电话!\"
农科院的长途电话通了足足两小时。方稷握着话筒的手心全是汗,听着那头王所长和赵省长激烈争论。最后线路里传来纸张翻动声:\"批了!\"王所长气喘吁吁地说,\"特聘张地马同志为农科院编外保健员,工资按行政23级\"
挂掉电话,方稷看见张地马正在院里劈柴,那把祖传的药锄别在腰后,在阳光下泛着青冷的光。
\"张叔,组织上同意了。\"
老汉停下斧头,用袖子擦了把汗:\"中!俺今晚就进山,把要用的药材挖齐。\"他压低声音,\"方工啊,郑老师这病拖不过三年了。\"
\"您的方子\"
\"能续命,不能除根。\"张地马摸出个油布包,\"这是俺爹临死前传的"参茸雪蛤方",当年溥仪想买,老爷子宁肯烧了都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