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李教授压低声音,\"郑怀山还在审查期!\"
玻璃窗外,几个研究员正走过。方稷等脚步声远去才开口:\"资料与政治无关。您看第七行数据,越冬存活率92\"
老教授的手指突然停在某行字迹上:\"这个耐盐碱性\"
\"能在黄淮海盐碱地推广。\"方稷迅速接话,\"比现有品种增产至少三成。\"
两人头碰头研究到日头西斜。当方稷指出某个关键性状的遗传规律时,李教授猛地拍桌:\"走!去找所长!\"
所长办公室的绿漆木门紧闭着。透过毛玻璃,能看见里面烟雾缭绕——肯定在开重要会议。方稷和李教授在走廊长椅上等到天黑,终于等到散会的人群鱼贯而出。
\"老王!\"李教授拦住最后出来的王所长,\"有重大发现!\"
王所长听完汇报,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老李,你知道郑怀山的问题还没结论\"
\"可这是能救命的粮食啊!\"李教授急得直跺脚。水泥地面被他的旧皮鞋刮出几道白痕。
方稷突然上前一步:\"所长,我请求匿名试验。成功了算农科院的,失败了我担责。\"
王所长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从抽屉取出公章:\"课题代号"冬星",经费走特殊项目。\"他盖上印泥时突然停顿,\"小方,你确定值得冒险?\"
窗外的杨树沙沙作响,方稷想起前世资料里记载,这批种子直到九十年代才被重新培育成功。他直视所长眼睛:\"十年后,您会为今天决定骄傲。\"
当晚的课题组筹备会上,方稷坚持要邀请郑国栋加入。李教授激烈反对:\"你非要往枪口上撞?他父亲的问题还没\"
\"只有他认识这些野生麦的采集地。\"方稷展示烟盒背面的简略地图,\"看这个标记,应该在额尔古纳河附近。\"
争论到深夜,最终决定由方稷私下联系郑国栋。散会时,李教授塞给他张纸条:\"用这个地址,写"冬小麦资料收"。\"
秋雨淅沥的清晨,方稷在邮局柜台前反复斟酌措辞。最终他只写了简短几行:\"资料已收。急需额尔古纳河采样点详情。冬星课题组盼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