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时,方稷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有好奇的,有怀疑的,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敌意。
\"听说你要了块地搞什么试验?\"陈建军拦在回知青点的路上,身后跟着几个老知青,\"很能耐啊,才来一天就当上"技术员"了?\"
方稷:“陈知青这不是搞试验,这是学大寨,你可别张口就扣帽子。”
陈建军听方稷这么说,心里更是有火,眯起眼睛,用手指戳在他胸口,用他们俩才能听清的声音说,\"知不知道那块荒地要重新开垦?这活儿归我们知青,最后要是成了功劳归你!就因为你显摆那点破学问,大家得多干多少活?\"
方稷这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愤怒。在繁重的劳动之余还要开垦荒地,确实是个苦差事。
\"我会和大家一起干。\"方稷平静地说。
\"呸!\"陈建军往地上啐了一口,\"细皮嫩肉的,能扛几下锄头?\"他突然压低声音,\"还有,离韩雪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偷看她\"
方稷愣住了,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层原因。但自己甚至谁叫韩雪自己都不知道。
晚饭时,知青点的气氛格外紧张。陈建军故意把方稷的窝头分给其他人,只留给他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韩雪想把自己的分给他,直接掰了一半放在了方稷手里。
\"某些人不是能耐大吗?饿几顿没事的。\"陈建军阴阳怪气地说,引来几个老知青的哄笑。
方稷默默喝完稀粥,窝头他也没矫情,要和大家一起开荒地,不吃更没力气,吃完他起身去了大队部仓库。
王铁柱虽然说话难听,但确实批了十斤石灰,就堆在角落里,旁边还有几把生锈的农具。
他正检查农具是否能用,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知青好像就是第一天给自己喂水的刘红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溜进来,怀里揣着个布包。
\"给\"她塞过来一个还温热的窝头,\"我偷偷藏的。\"
方稷刚要推辞,姑娘已经红着脸跑开了。
第二天天没亮,方稷就扛着锄头去了北坡。
这是一块长满荆棘的荒地,坡度约15度,土层很薄,下面都是砂石。按现代标准根本不适合耕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