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可以治这酸性土。”
老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对滴嘞!前年县里技术员来,也说过这话!\"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会儿撒了石灰,秋收多打了两成粮!可惜后来运动来了,技术员被批斗,这事就没人提了俺们自己也想弄,但是不知道具体要撒多少怕这个烧了粮食。\"
\"李队长,咱能不能划一小块地做试验?不用多,半亩就行。\"方稷压低声音,\"我保证夏收时产量能提高三成以上。\"
李老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在方稷和土地之间游移。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上工的社员们陆续来到田间。
\"这事俺做不得主,晌午歇晌时,跟俺去见王队长。\"李老栓最终松了口。
上午的劳动是给麦田地除草。方稷被分到和陈建军一组,这个壮实的知青故意把最陡的一段坡地留给他。
\"知识分子嘛,得多锻炼锻炼。\"陈建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他三下五除二就锄完自己的那垄,然后靠在田埂上,看方稷汗如雨下地对付杂草。
\"建军!过来搭把手!\"远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知青喊道。她叫韩雪,是省城来的,皮肤白皙得跟农村姑娘截然不同。
陈建军立刻像听到号令的军犬一样窜了过去。方稷注意到他帮韩雪干活时,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跟刚才判若两人。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方稷的后背湿了一大片。他停下来擦汗时,发现韩雪正偷偷往这边看。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姑娘立刻红着脸转过头去。
这一幕恰好被陈建军看见,他的眼神顿时阴鸷起来。
\"喂,新来的!\"陈建军大步走过来,一脚踢翻了方稷放在田埂上的水壶,\"干活别偷懒!\"
水壶里的水流进干裂的泥土,发出滋滋的声响。方稷默默捡起水壶,没说什么。他知道,在这种封闭的小群体里,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难立足。
晌午的哨声终于响起,社员们三三两两坐在田埂上吃带来的干粮。方稷分到半个掺了麸皮的窝头,就着凉水往下咽,嗓子眼被剌得生疼。
\"走。\"李老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帮。
大队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