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没开灯，仅有从外边别墅打进来的光线，不算昏暗，也不算明亮，反光的镜片，藏住那双深黑色的瞳孔里暗暗流转的情愫。
“绵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润朗的嗓音，难得有几分迟疑。
凌绵绵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盈盈点头，“没问题呀，傅先生。”
“那你呢？”
“我？”凌绵绵迷茫。
傅淮易摘下金丝眼镜，目光深深，“不打算换个称呼吗，还生分地叫我傅先生。”
没有镜片的遮挡，瞳仁的颜色很黑很浓，像是泼了墨一般，萦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还有些……莫名的熟悉……
凌绵绵是第一次看见他摘下眼镜的模样，内尖外扬的丹凤眼露出，自然上扬的眼尾形似凤凰尾羽，狭长锐利。
比往常温和斯文的气质，多了几分冷厉。
怪不得都说偶像剧女主摘下眼镜，就变了个人呢，换在男人身上也同样通用。
凌绵绵不清楚那熟悉感从何而来，猜想，可能是和娱乐圈哪个男明星有点像吧。
她忽略掉心底的异动，试探改口，“那……淮易哥，这个称呼可以吗？”
对方是港城首富的长子，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敢乱改口攀关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听见那三个字的称呼后，男人的眼神有瞬间黯淡下去，但她再看，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目光。
傅淮易唇边挂着轻和的笑，“可以，绵绵你怎么喜欢怎么来。”
“那拜拜了，淮易哥。”凌绵绵取下腿上的灰色羊毛毯，整齐叠在一起，朝他挥手。
“拜拜，绵绵。”
同样无袖的衣服，同样娇小的背影，然而不同的是，傅淮易这次会牢牢抓住她。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重新戴上眼镜，将那双曾经被人评价很凶的凤眼遮挡起来，微分的碎发垂下，气质重归柔和。
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那些渐渐褪色的记忆，他记得就好。
傅淮易拿起钱包，抽出夹层里边的照片，指腹轻轻抚过女孩的脸庞。
盯了良久，他才重新放回去，随后点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