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停车场。
奥迪车门前,赵立春正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包,远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着赵峰挺拔的背影,他这心中的情绪还是难以凝住。
这孩子嘴里说的,既然是家宴,那自己肯定要参加。
到底什么意思?
李达康从梧桐树影里走出来,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老领导。“
李达康的声音很轻,却让赵立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赵立春头也不抬:
“达康啊,这么晚还没走?“
李达康站到车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听说您要请赵组长出席家宴?“
赵立春这才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会议结束后的疲惫:
“瑞龙那孩子多亏赵组照顾,吃个便饭而已。“
“老领导,“
李达康向前半步,路灯终于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我在纪委的老同学说,赵组这次二十天建厂的承诺“他故意没说完。
“您的为人处事我知道。”
“这次瑞龙的事情,赵组长帮了大忙,您肯定要豁出一番事业来帮一帮赵组长了。”
“可眼下这个情形,20天要让工厂落地……”
“经历过这次大风大浪,您的政治生命还很长远,我觉得在这20天之内,你应该慎重考虑未来的选择。”
照理说李达康这一次的劝诫,也是难得的良言苦口。
赵立春就算听不下去也不用发怒,可这一次他却极度的反常。
赵立春突然冷笑一声,文件包“啪“地拍在车顶上:
“李达康!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他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刀刻,“是以前的金山县长?还是我曾经的秘书?“
李达康喉结滚动了一下:“就是个老朋友。“
“或者是您的学生,我一直都把您当做我在政治官场上的老师。”
“朋友?“赵立春一把拉开车门。
“学生?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的东西?”
“老领导!“
李达康突然提高声音,又立即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