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在第八级突然转弯,腐木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时,陈默的手电筒光束撞上了青铜门扉。两扇门板上各刻着半幅星图,合起来正是完整的北斗七星,而门轴处凝结的黑色蜡泪,分明是人类手指的形状。
“是尸蜡,”苏璃的唐刀轻敲门板,刀身震颤声中,星图边缘的陨铁碎块发出蜂鸣,“精绝匠人用守陵人的尸油混合陨铁渣浇筑门轴,只有血脉纯正者才能推开。”她看向陈默,护腕银饰在幽暗中泛着微光,“试试你的罗盘残片。”
青铜罗盘的残片刚贴近星图缺口,门板便发出闷响向内滑开,门后涌出的气流带着陈年香料的辛辣,混着某种金属特有的冷腥。陈默的战术手表突然黑屏,指针式罗盘却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墓室中央——那里并立着两具棺木,一具是朱漆贴金的唐代将军棺,另一具则是泛着冷光的长方体金属棺,表面刻满细密的量子力学公式。
“碳十四检测显示唐棺距今1300年,”江远的平板不知何时恢复了工作,红外扫描在金属棺上投出淡绿色轮廓,“但这具金属棺的材质……见鬼,扫描显示内部有生物电反应!”
阿木的骨针突然断裂,老人盯着金属棺角落的编号“073”,喉间发出晦涩的彝语:“七三,是毕摩经里的‘断脉数’,1983年科考队进山前,曾在守陵村用七三枚铜钱摆过星阵……”
陈默的脚步已迈向唐棺,朱漆剥落处露出鎏金的守陵人浮雕,将军甲胄上的护心镜竟嵌着半块罗盘,与他手中残片的纹路完全吻合。当他指尖触碰到棺盖边缘时,银饰突然发烫,镜中倒影里,金属棺的锁扣正在自动解开。
“别动!”苏璃的唐刀横在唐棺上方,刀身映出棺盖下渗出的金色液体——那是传说中精绝人用来保存尸身的“星陨液”,每滴都含着陨铁碎屑。但她的视线很快被金属棺吸引,舱盖掀开的缝隙里,露出半截缠着银镯的苍白手腕,镯面刻着的彝文,正是陈默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巴琅”二字。
江远突然发出低呼,平板屏幕上金属棺的生物电反应正在增强,舱盖内侧用凝血写着行简体字:小陈,带着银镯去巴琅山,槐树洞第三块砖下。字迹很新,墨迹未干,而落款处画着的,正是父亲笔记里出现过的断尾蝎子。
“是我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