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转向僖宗,躬身道:“老臣一心为大家,今陛下若执意行典,老臣自当竭力筹措,只是——”
枢密使田匡礼连忙找出来,打断道:“陛下,臣听闻朱玫、李昌符已暗中串联,若见朝廷耗费于虚礼,必以‘清君侧’之名进攻长安,届时社稷危矣!”
僖宗拍案而起,声音颤抖的愤怒道:“尔等口口声声为了社稷,实则视朕为傀儡!昔年幸蜀,政令皆出自田公之手;今日返京,朕竟连家事亦不能做主吗?”
田令孜眼神一冷,随即忙跪地哭泣道:“老臣万死!不过陛下可曾记得当日蜀地郭琪之乱?当日蜀军怨恨奖赏不均,几乎导致宫阙倾覆!今陛下若厚待宗室而轻将士,恐再生哗变!”
神策军军使王建按剑上前厉声道:“臣请陛下三思!切莫寒了众将士之心!”
萧遘长叹一声,上前道:“老臣冒死进言,自广明之乱以来,天子威仪尽丧。今日陛下欲借睦王纳妃之事重树纲常,此乃正确之举。只是田公所虑亦非虚言……唉!”
田令孜见此忙趋前数步,压低嗓音道:“大家,老臣已命人将牛补阙奏疏焚毁。若执意行典,明日长安街头,怕是要流传‘昏君纵欲误国’的檄文了。”
僖宗面色惨白的看着田令孜,田令孜虽脸上带着笑容,但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令僖宗生寒,又望向台下众臣,众臣或眼神闪躲,或摇头叹息,僖宗颓然落座,似乎失去了所有精力一般,无奈道:“罢了……传朕口谕,睦王纳妃之事,一切交由田公定夺。”
田令孜叩首高呼:“陛下圣明!老臣定会将此事办妥!”
台下众臣也皆效仿田令孜叩首高呼:“陛下圣明!”
唯独高高在上的僖宗皇帝此刻却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双眼失神的望着远处。
内侍省。
田令孜把玩着茶盏,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自回京以来虽说他仍然牢牢掌控着朝堂,但僖宗却不像以往那样听话,今日竟还想利用睦王纳妃事件来做文章,虽最终未能成功,但还是引起了他的警惕。
“匡礼,加强对陛下的监视,他与任何人见面你都要派人在场。
田匡礼恭敬道:“是,义父。只是这睦王纳妃之事该当如何?”